他这句话里大概有什么癔症,反正张淙听完以后呛了一嗓子苹果汁,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他手里的棒棒糖掉地,“嘎嘣”一下摔碎了。
晏江何赶紧低下头,没忍住乐了。
冯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竟然也转脸朝晏江何,还偷偷摸摸伸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张淙那边好一通狼狈。他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招惹了什么不是玩意的东西?他是犯了滔天大错了?老天爷非要晏江何这么缠着他。
张淙扔了苹果,站起身走到晏江何跟前,抬手拿起水壶,抽了一只旁边的一次性纸杯,给晏江何倒了杯热水:“还你。”
他说:“不是。”
晏江何琢磨了一秒,反应出什么“不是”。
张淙是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他拿刀子,不是要跟汤福星打架。晏江何也猜不是。可这小兔崽子拿刀干什么?不过,他这会儿基本觉得,张淙拿刀,不会伤人。
晏江何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唇角抿着笑,朝张淙举了举纸杯:“谢谢。”
看他那模样,大有给张淙示范,以及某种讽刺的意思在。
小混账就是欠摆弄。晏江何脸上端着笑,心里却好不暗爽地想着:“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可想而知,张淙真的会被晏江何给气死。他一把将自己快做完的卷子摔到了地上。
空气一片安静,冯老躺着装睡,晏江何笑意不减,慢慢喝着那杯张淙“孝敬”的热水。这俩人串通一气,准备合力把张淙烦死。
张淙站原地喘了半天气儿,被这诡异的安静扑得盖了火。愤怒在他身体里不上不下的,他从脚底板到头发尖都不舒服。
张淙呼出一口气,收拾了书包,准备走了。
他刚动腿,躺在床上的冯老突然“睡醒”,闭着眼睛说话了:“哎,你等会儿走,你把你眼罩给我用用。医院这破窗帘挡了跟没挡一样,白天想睡个觉都被阳光弄得不安生。”
“什么眼罩?”张淙问,他掏出包里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水,好悬才把暴躁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