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瓷意识到自己失眠后就盯着天花板发呆,黑暗中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他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真的要和岑蹊一起去吗?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一时心软,还是什么。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排斥,甚至有那么一点期待。
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期待。
黑夜里,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格外清晰。
他闭上眼睛,渐渐睡去。
他这些年来出远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外公外婆都是本地人,自陈瓷的母亲离家后,他们几乎闭门不出。
两位老人一生体面,都是一中退休职工,唯一的污点大概就是陈瓷的母亲。
以前,外婆身体还好的时候,每年都会带陈瓷去一趟明山,那里是佛教圣地。
老人家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
那大概是陈瓷去过最远的地方了,从汽车站坐大巴过去大概三个小时。
不过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逼仄的大巴,拥挤的寺庙,人来人往,皆是匆匆过客。
回忆起来,一切都是模糊的,只剩下外婆虔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