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的直觉没有骗他:触目所及的酒架上,所有的酒瓶都有一张纯白色皲裂纹的贴纸,花体字的数字日期,和一句简单的单词、话语。
“这是……”他声音微颤。
“我的一生。”玛丁笑了,“你要观赏吗?”
彰显自信和从容的笑,和往常并无不同。
话语却是诱惑,吐着蛇信子,邀请人们交付性命,来猜怪物守着的宝物真假。
这一刻,肖生下意识地遵循了自己恐惧的本能——他迅猛地低下头来,像被灼热的岩浆烫到了一般:“不,不了。”
玛丁没说什么,他只是低下了头,五官隐到阴影里,有些落寞地嗯了一声:“哦。”
肖生几乎是立马感到了后悔。觉得脑子一时糊涂让他错过了十分重要的东西,那是触碰到玛丁心门的把手。
可是天下没有后悔药吃。
为了弥补这次拒绝和遗憾,他再次来到玛丁的身边,靠得很近。
玛丁抬起碧绿色的眸子看他,语气又温软了一点,甚至带了点俏皮,晃着手中的郁金香杯,像是年幼的孩童和小伙伴分享自己的玩具:“你要一起吗?”
肖生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您不能再喝了。”
男人收回了目光,抱怨道:“肖生真是个无趣的男人呐。”
肖生:“……先生……”有点无奈。
男人又端起透明的酒杯,却在碰触到嘴唇的时候,被握住了手腕。
疑惑又懵懂的眼神望过来,肖生几乎是立即察觉到了自己的僭越,却还有些更加僭越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