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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丁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了来人一眼,笑道:“署长先生。”

署长的脸慢慢变成了绛紫色,严厉的目光射向办事的两个小警员:“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萨德先生抓来了?”

“长长官,我们,我们也不知道这位是萨德先生啊。有市民举报说塔房区那边发生了动乱,本来那边就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我们就把犯事的几个人都抓回来了。”

“眼睛瞎吗?穿成这样能是犯事的?!”署长一腔怒气把蠢笨的下属训了一顿,转过头来朝玛丁笑道,“萨德大人,小孩子们不懂事,还请您海涵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恭敬点儿把萨德大人送出去?!”

“是是是。”两个小警员连连点头,过来想要把玛丁搀扶起来。

“等等。”玛丁推开了其中一人的手,笑着道,“还没人来保释呢,你们怎么能把我放走?”

“大人,”署长脑门的汗都冒了出来,“您在说笑呢,您哪还需要保释呀?”

“我不管,”玛丁脑袋一转,靠在椅子躺了下来,“没人保释,我今天就在这睡了。”

“这”署长一脸无可奈何,然后靠近小警员耳边说了什么,小警员飞快地跑了出去。

玛丁睡到半晌,梦里梦到许多事情,又是坐在马车上,路上遇到了父亲病重的少年,他心血来潮,把他们搭到了医馆,临别的时候少年双膝跪下来吻他的手,虽然衣衫破落,黑漆漆的眼睛却深邃而有灵:

“愿天主保佑少爷您富贵常在,一生康安。”

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总是忘不掉,偏偏连他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耳边开始有吵吵嚷嚷的声音,玛丁晕晕乎乎地皱起眉头,感到一只冰凉的手落在自己额头上,有些舒服。

“先生,起来,我们回家了。”

他睁开眼,看到来人,有些零碎的自己也不知何故的惊喜:“肖生?你来了。”

“先生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肖生半扶着他,手指轻轻点过额头那道伤口,黑漆漆的眼里淡漠褪去,十分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