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更是对今日的主题大感意外,他彼时不在京中,对刺杀案所闻不多,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欢则敏锐地意识到了婳珠想说的重点,静观其变,与沈婳音的视线相碰,旋即滑过。
婳珠将昭王与一个女郎共同突围的过程娓娓道来,言语流畅,细节详尽,腹稿准备得十分充分,重点扣在了女郎用昭王的身体为自己挡刀上。
“陛下,案发现场的这个女郎至今未捉拿归案,是因为,她就是渡兰药肆的医女,阿音!所以昭王殿下自然百般包庇!”
平地惊雷。
镇北侯夫妇当场愣住。白夫人自不必说,没厥过去已算她坚强,就连沈延都惊得生生倒退了两步。
反倒当事人楚欢和沈婳音敛目静听,无甚过激反应。
沈延回神,连忙斥道:“婳珠!这是御前!岂可胡言乱语!”
欺君是大不敬,位列大凉律十重罪,小孩子知不知轻重!
“父亲,正因在御前,婳珠才必须将所见所知原原本本地上达天听。”
镇北侯对大凉和今上的忠心不会有人怀疑,这是要把沈婳音这个异心之人清出去,故而不强调镇北侯府养女的身份,特意强化了“渡兰药肆的医女”。
“那女郎的衣着身形臣女都看得清楚,她当时露出了全脸,就是沈婳音无疑。”
“臣女事后获悉,那女郎在现场当众说过一句话——‘我就是大夫’。”
“而半个京城都知道,昭王遇刺的刀伤,正是沈婳音接手医治的。原本那一天,沈婳音就是为了要去昭王府,才未与全家同日出城。”
“时间,体貌,前因后果,全部吻合。”
婳珠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