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音再不敢装深沉,忙道:“是先夫人的画像。”
沈延脸上轻松的嬉容瞬间凝固。
“谁的?”
“郑夫人。”
那一刻,沈婳音在沈延沧桑的面容上读出了“痛心”二字——即便他的神情变化被岁月打磨得很淡,但沈婳音确认没有看错。
父亲心里,果然还没忘记母亲。
“画在何处?”沈延怔怔地问。
他的马慢下来,沈婳音也只好勒了缰绳,“送人了。”
“什么?”沈延登时剑眉竖起,吼道:“你小子,玩我啊?”
吓得沈婳音连忙夹马往前躲了几步,缩了缩脖子。
嚯,看着昭王长大的老臣就是不一样,一言不合就露了真面目,只当昭王是亲近晚辈,想吼就敢吼。
沈延纵马紧逼上前,凶巴巴问:“送谁了?”
这一次,沈婳音有了心理准备,没有被吓到,反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悄悄灌进了心房。
这种感觉真新奇,她竟被父亲严厉问话了呢,人生新体验。
“别急呀,沈叔,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不能让外人得了去,本王已将画像送给令爱留作纪念。”
沈延闻言,敛起故意露出的怒色,哼道:“殿下送我家婳珠了啊?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