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凝视着她雪白的后颈,双臂微微收紧,低头贴住她的发,幽幽的冷香丝丝缕缕。
“阿音,答应我,当断则断。沈婳珠已经疯魔,不会回头,不必再给她机会了。阿音,是时候收网了,不可手下留情。”
沈婳音感觉到他身体的贴近,脊背不自觉地僵硬,却又觉得他的胸膛像挺拔的崇山,撑住了她所有的怯懦犹豫。
一直以来支撑着她做这些不喜欢的事的,都是一个缥缈的信念——为母亲讨回公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个人成为了支撑起她的臂膀呢,将她的事当作自己的来关心,设身处地,出谋划策?
沈婳音心下微暖,思绪却很清明,向前倾身躲开他的靠近。
“殿下,天就要黑了,你在栖霞山有院子吗?”
“……没有。”
这是在赶他走呢。楚欢放开了沈婳音,重新拉开令人自在的距离,笑了。
“难道本王还怕走夜路不成?”
二人在茉莉花间转了一圈,沾了一身的清馥香气,回到大路上一声呼哨,先前那匹马就飞奔过来,随楚欢一起返回风间亭的方向。
马蹄踏起扬尘,仿佛又回到了遇刺那日,楚欢在身后控着缰绳纵马奔驰,她就坐在他身前,只不过这一次灵魂各归各位,他坚硬的胸膛贴紧了她纤瘦的脊背。
“五弟出京了,去见他那位江湖上的朋友,想必不日便能带回解除互穿的法子。纵使没有一步到位的解决方法,至少能提供重要的思路。”
他的声音被风吹散了,混着坚实的马蹄声,显得断断续续。
沈婳音垂下头,“好。”
解除互穿啊,曾经抓心挠肝想要完成的事,到如今……似乎并没有那般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