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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哭!”

白夫人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将门虎女的粗暴气势再不遮掩。

“看着娇娇弱弱,动不动就梨花带雨,结果生了一肚子脏心烂肺,竟然行此阴险下作之事,我们堂堂镇北侯府没有你这种女儿!”

沈婳音一直紧绷着坐在下首,原本是松了口气的,此时也被白夫人的火气所摄,不敢轻动。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沈婳音回头,正是红药。

红药冲她微微一笑。

沈婳音抬手,覆住肩上的那只手。

那只手虽生于婢女之身,却也是做精细活的上等婢女,也同寻常富贵女郎的手一般细腻柔软。

这只柔软的手,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如此有力地挽狂澜于既倒。

一直低调地缩在一旁的张阿瓜虎头虎脑,竟成了在场唯一敢顶风出言之人。

他憨憨地问:“夫人,这意思是,二姑娘果然会水吗?”

他满脑子都想着昨日险些淹死之事,自从听了音姑娘的那番质问,就一直想弄清二姑娘是否真的会水。她既然会水,却又挣扎得几乎将他按死在水里,那不就是……故意杀人吗?

唏嘘之声四起,所有人也都想起来了。音姑娘指出二姑娘会水,青娉又供认二姑娘指使,这两点相互佐证,铁板钉钉,再没有翻案的余地了。然则,二姑娘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婳珠跪坐在地,只是嘤嘤流泪,纤弱得不堪摧折,拒绝回应一切质问。

“婳珠,你不希望我出现在郑家人面前,所以去划我的脸,本想引得我还手,这样被斥责禁足的就会是我。可是我没能还手,当真被你划伤,于是禁足的就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