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用的是我的身体,没什么力气的。”
沈婳音低下头去,像是做错了事。
“那也无妨。”瑞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打了包票,“发力是有技巧的,不全靠蛮力,信我。”
既然昭王的亲弟弟都如此放心,沈婳音的心才缓缓落回了原位,这才发觉薄薄的春光洒在身上,天不知何时已晴了大半,只有远方还堆着几朵乌云而已。
瑞王见她神色恢复如常,打趣道:“阿音就这么怕回不到自己身体里?”
沈婳音下意识道:“我不是……”
不是什么?
她后知后觉地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难道要说,方才梦魇一般的恐惧里,她根本不曾想过溺死的会是自己的身体?难道要说,她满心惊惧的,全是楚怀清那个人即将死掉的可能性?
一个思想正常之人,自然不希望任何无辜者丢了命,只是沈婳音总觉得,这些话在瑞王这家伙面前说出来,就算合情合理也会变味似的。
总之,确定方才只是虚惊一场,比什么都好。
所有曾经惊涛骇浪的心潮在平静之后,反而往上涌,灼得眼眶酸涩。
“你不是要哭吧?”
瑞王傻眼。
“哎呦,哎哟喂,姑娘,姑奶奶,千万别用我四哥的眼睛哭,求你!”
沈婳音轻轻吸了吸鼻子,别开头,“没有。”
瑞王看着那双发红起来的鹰目,瘆得脊背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