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说刺杀大案,楚欢的语气却分外轻快,舀了一勺茶汤盛在薄金莲花小碗中,双手递与沈延。
“多亏了贵府的阿音姑娘妙手回春,两次将本王从鬼门关拉回来,否则今日怕是见不着沈叔了。”
沈延双手接过,嘿嘿一笑,“殿下说小女那个奶姐妹啊,某还不曾得见,只在家书中听拙荆提过几句,说是医术颇为了得,人也乖巧懂事。嗨呀,殿下瞧瞧,某这一趟回来,寸功未立,倒平白多出个能干的养女,也算有福。”
楚欢也给自己舀上一碗茶汤,“沈叔守卫北疆多年,她又来恰自北疆,与沈叔有缘。”
北疆啊,既是沈延建功立业的广阔天地,也是他痛失爱妻的伤疤所在。
沈延附和着点头,显然不喜这点儿与丧妻之痛一脉相连的缘分,随口道:“听闻是安神医的高徒呢。安神医神踪莫测,当年自北疆一消失就是十几载,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原来是领着徒儿又回了北疆。”
两个男人关于小女郎的话题,从医术谈到师承,也就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毕竟沈延连见都没见过她。
王侯二人又闲话少倾,楚欢道:“沈叔不是一直喜爱本王府上的沙盘室?知道沈叔要来,本王特地命人收拾了,只等沈侯光临。”
昭王府有间专门打造的沙盘室,直接在地上洒沙砌模型,将整个北疆地势按比例复制了出来,十分壮观。
当年刚做成的时候,沈延羡慕得口水都要流到脚面上,回家心痒难耐,与白夫人商量也想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