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有一瞬间的晦暗,仅仅刹那后即恢复如常。
楚欢眼睫微微一眨,猎鹰般犀利的眸子瞥向窗口,通身杀气陡起,右手已然探向枕下摸到了匕首的短柄。
旋即,他周身的杀气忽地消散,唇角勾起,右手撤回,笑道:“你来了,不走寻常路啊。”
他这一声落下,窗子才轻轻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翻身跃入,静悄悄的竟没半点声响。
“就知道会被四哥察觉的。是不是才从阿音姑娘那边换回身体?她就喜欢让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独留自个儿一个人待着。”
瑞王笑嘻嘻见礼,双臂在半空抡了个浑圆,以掌风合上了窗子,转脸就抱怨道:“我就不一样,不单受不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连一个人在府邸都快住不下去了,闷死了!阿音姑娘去了栖霞山,城里就变得更没意思,四哥你是不知道,我都快长蘑菇了!”
“她昨日才出城,你今日就开始念叨?”
楚欢不由好笑。
“四哥别误会啊,我对阿音姑娘可不是那种想,而是那种想……”
瑞王忽然瞥见楚欢手里的东西,还有流血的手指。
“咦?这不是阿音姑娘送四哥的香膏盒吗,怎么把它掰了?”
“噢……”楚欢张臂将盒身和脱落的盖子放到床边高几上,心不在焉地捏了捏指尖的小伤口止血,“不留神弄坏了,一会儿叫人去修。”
“唉,回头我送四哥一个好点的盒子吧,这种地摊货,不结实不说,根本也配不上阿音姑娘制的香,是不是?”
说着,瑞王从怀里掏出一条朱砂色的绣花帕子,坐到四哥床边,拉起四哥的手,准备为他擦去指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