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沈婳音也赶紧翻身起来,揽住了他的腰身,以防他一时脱力摔下床去。
就他现下这破身子,经得住摔几回?
楚欢来不及抹去唇上的血痕,回手捉住了她揽在他腰间的小手,生怕再晚一步她就可以抵赖了。
“沈婳音,你敢说你心里没我吗?”
沈婳音拼命将手抽了回来,巨大的力道蹭得她白嫩的手微微发红。她胸口几个起伏,深深吸了口气,话到嘴边时,只化成了轻而没有温度的一句:“殿下病着,说什么都没有关系。”
“我们阿音姑娘好聪明啊。”
楚欢的话音也冷了下去。
当真好聪明啊,聪明得……令人生气。
“阿音是想说,你待所有的病人都是一样的,待我也没有例外,一星半点都没有?”
“楚怀清,”沈婳音正色,“你这已经不是玉人花作祟了,纯粹是在放纵自己的语言。”
她盯着他沉冷的眼睛不肯退让,分明从中瞧出了几分克制和清醒。就算是毒素全部释放了,他其实……也并没有完全被玉人花控制心智吧?
“言多必失,再说下去,你我之间就回不去了。”
就再也不能是坦荡的伤者和医者了。
楚欢竟真被她一句话镇住,还保持着方才吐血的姿势,扭着头静静地回望着她。烛光跃动里,挂在下唇的一滴血无声落下,他的眸色晦暗不明,沉如寂夜。
“殿下已经把毒血吐了出来,那就没事了,都结束了。”
他张了张口,傲然的眉眼在昏黄的烛火里轮廓模糊,近乎于低声下气地道:“阿音,我再问你一句话,就一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