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命令,而是劝说。
明白了,明白那种暖融融的感觉来自何处了,昭王殿下的眼里,全都是音姑娘啊……月麟从未有过如此奇异的感受。
这种奇异的直觉告诉她,昭王殿下他,是绝不会伤害姑娘一星半点的。月麟莫名笃定这一点,实在累得无法支持,听话地到外间去睡了,心底里从未如此踏实过。
她的音姑娘,终于也有人细心相护了。
……
昭王的这份情义倒是难得,竟肯反过来照料她。沈婳音下床,捡起掉在地上的帕子,却不想轻易放过这个不好好休养的任性病人,故意板起小脸道:“殿下都挤到我房里来了,拿帕子隔开手给谁看?趁我睡着,殿下便是这般欺负人的?”
楚欢一手捧着暖手炉,一手撑着床沿,暗自缓解背上刀口的剧痛,闷声笑起来:“当然有区别,譬如男大夫给女病人切脉,那也是隔着帘子帕子,便算不得唐突。还是说……阿音是嫌我垫条帕子多余了?”
沈婳音果然秀眉倒竖。她身上已被月麟换了干净的衣裳,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男式新衣,宽宽大大,衬得她身形愈发单薄纤细,说不出的俏丽鲜活。
楚欢无奈哂笑,眼睛去瞟房梁,“也不知是谁啊,梦里害怕得直发抖。”
他一张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在暖黄的烛光下瞧着仿佛有几分透明,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面上的神色却不露半分颓委之气,还能在她面前笑得出来。
刹那间,像是被他披散的墨发在心头轻轻拂过,还留下淡淡的冷香,令沈婳音有片刻的窒息感,不自禁想抬手为他拭去额角的虚汗。
“殿下不必这样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