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死士俱是一顿。
都是男人,对着那样一张清秀如甘霖的面容,即便是血水里泡大的恶魔也不免产生了片刻的怔忪。
敏锐地捕捉到转瞬即逝的微妙空档,“沈婳音”攥紧手中长刀,贯满了力道反手一劈,敌人立时鲜血飞喷。
这一刀力道刚猛之余,竟还在半空些微改变了曲线,精准割破了大半圈的颈上动脉。
死士们这才如梦初醒,面前的姣美小娘子可不是瓦舍勾栏里的莺莺燕燕,是杆扎手的利刃!
临街酒肆的二楼包厢里,贵女郎咬着帕子,躲在墙边旁观着突如其来又瞬息万变的刺杀,心惊肉跳,血都凉了半截。
“洺、洺溪,你看那姑娘的身形衣着,像不像是——”
她竟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洺溪扶着婳珠,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奴也瞧着像她。”
再联想起从前的踹树和插钗,那沈婳音竟是个这般有本事的!也不知双方都是什么人,看阿音身边那戴面具的郎君倒像是个富贵子弟,该不会就是昭王吧?
此时的包厢里不止婳珠主仆两个,还有个面相市侩的妇人也惊惶地观察着街上的动静,生怕闹得更大,殃及到酒肆里来。
“沈姑娘这是认得他们?”妇人察言观色道,“那些都是什么人啊?”
“不认得,当然不认得!”婳珠忙道,“庞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是是!”庞娘子也是被外面的横祸吓得心神不宁,“沈姑娘,既然事已谈妥了,那我就先退下了?”
婳珠的视线还粘在街头的动乱上,心不在焉地点头,颤声道:“定金付过,事成之后再付双倍的钱,只要嘴严,少不了庞娘子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