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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婳珠前一刻还很珍惜地欣赏樱桃糕的淡粉颜色,下一瞬就愤怒地把点心往地上砸去,摔了个粉粹。

屋里的小婢女们吓得慌忙跪下,都不知又哪里惹恼姑娘了。

“哪个厨子做的?这上面的图案就和阿音那件新衣领口的绣纹一样!”

婳珠气得放声大哭。

洺溪忙道:“姑娘,这图案是最经典的祥云纹啊,随处可见的,只是巧合罢了。”

婳珠泣得抽抽噎噎地道:“洺溪你说,那个阿音从来不喜在吃穿上铺张,为什么突然一掷千金买了一套千容衣行的盛装啊?她是不是要行动了,要来对我动手了?”

如果说洺溪活了十几年,迄今为止最大的疑问是什么,不是自己被卖进来之前本姓哪个,而是二姑娘到底为何总念叨音姑娘要害她。这种近乎于疯魔的念叨,有时甚至令洺溪恍惚,自己和二姑娘所认识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音姑娘。

一个养女,又是二姑娘的奶姐姐,有什么缘由和胆量谋害镇北侯最宠爱的嫡女呢?

“洺溪,我必须得想个法子,哥哥没法帮我,夫人也不帮我,就连杨姨娘都帮不上了,我只有靠自己了!”

婳珠哭得满面泪痕,抓住洺溪的手,就像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现在我身边就只有你了,洺溪,你陪我一起想,我们一定要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菩提柏子安神线香飘散出极淡的细烟,寝床上楚欢赤着上身,含胸拔背,盘膝定坐,脊背左右风门穴、左右膏肓穴和心俞穴上插着银针。

沈婳音跪坐在楚欢身后,右手捏着第六枚针,“殿下沉气放松,要下最后一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