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王为何偏偏在这时大肆收购钝裂银莲花呢?而塞进自己香袋里的龙涎香也绝非寻常人物能接触到的,除了当朝天子,便是能得天子恩赏的红人,其中必定包括沛王。桩桩件件,皇三子沛王都是头号嫌疑人。

可是说到底,这种推测再怎样合情合理,毕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没有半分实据的猜想,说出来有何好处?

有人要杀昭王,而自己不希望有人杀昭王,自己想让昭王那边有所防备,仅此而已了。

这好处,并不在她自己的身上,甚至还会落得一个诬告皇室的罪名。

“姑娘,如果从正面难以决断,那就不妨从反面想想,看一看哪种决定最不会后悔。”紫芙见沈婳音半晌没有答案,福身一礼说道,“是说了更可能后悔,还是不说呢?”

说罢,紫芙清楚自己在音姑娘面前是个首鼠两端的眼线,也就不再惹人厌烦,恭敬告退了。

紫芙胸中的确有些见解。

沈婳音轻叹一声,将没能翻开的书搁到一边,不打算再看了。

倘若紫芙不是婳珠的人就好了,这样她们兴许能成为朋友。

里间,月麟刚为沈婳音铺好了床,见音姑娘过来,道:“姑娘今日不再挑灯夜读了吗?那便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裁衣裳的事要烦心呢。风水之事闹成那个样子,奴就不信二姑娘还会送好的衣裳过来。”

“月麟,你曾说,你是一个神棍养大的?”

“是,小时候家里揭不开锅,就把奴卖了。”

月麟抱来一床崭新的丝棉薄被,“天气开始热了,姑娘换这个盖吧。”

“我小时候是被医者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