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诬陷谁了?不撕烂你的嘴,打量着谁是软柿子呢?我做侯府姨娘的,为着我们姐儿的身子自掏腰包请你们来,好心成了驴肝肺,你们倒说说,是谁叫你们这般攀咬人的?”

张口闭口你“们”,倒是没把装哑巴的六二大师落下。

六二大师眼看躲不过,赶忙见缝插针地作揖:“诸位贵人,其中内情,还请容禀一二啊。”

杨姨娘早就狗急跳墙,冲口而出:“禀个屁!”

“都别吵了!”

白夫人听杨姨娘将不上台面的粗话都抖落出来,真是自堕身份。

“杨姨娘别急,听他们师徒到底想说些什么,若真乱来,咱们侯府还怕奈何不了一个江湖骗子?”

话说得还算客气,可多年的积怨被此时的火气一拱,还是从眼角眉梢露了出来。

杨姨娘心道你当然希望他们说出来了,你处心积虑,盼这一刻盼了好久了吧?

“夫人,他话里不三不四、没头没脑,弄得好似我买通他们诬陷音姐儿一般,还不知背后想讹咱们什么呢!这等市井恶人,夫人这般出身高贵之人哪里见过?妾出身平民之家,从前可见得多了,依妾看,必得狠狠教训一番,好叫他们知道自己行几!”

草菅人命之事在前朝随处可见,就算新朝有些新风,这些底层小老百姓对达官显贵的敬畏早已刻在了骨子里。有杨姨娘这番话撂在这儿,小弟子哆嗦得厉害,已经字不成句了。

由着杨姨娘拖延何时是个头?白夫人又是个讷于言的,一乱起来就不大控得住场面,如此发展下去,吵嚷到中饭时分也见不了分晓,说不定还会被巧舌如簧的杨姨娘翻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