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也懒得同他再辩,“总之警告过你了。”

“切——”

楚欢叫下人立即把吊床解了,这种玩物挂在昭王府里看着违和,而后兀自回房接着批公文去了。

阿音的医术果然颇有成效,早上互穿前还没缓过来,这会儿却已能行动如常了。

笔墨纸砚早就备着了,似有似无的墨香自四方的歙砚里氤氲而出,与紫檀特有的木气染在一起,颇有几分清心寡欲的出尘之感。

房间的主人也仿佛是静止的,提着笔,半晌未曾落下。

半晌,楚欢轻叹一声,将笔放回笔搁,叫下人收起了案卷。

下人从来只见自家殿下气定神闲之态,从没有如此心浮气躁的时候,不由偷偷打量了楚欢一眼才退下。

楚欢以手支额,烦心地阖上眸子,默默复盘起在镇北侯府的见闻。

镇北侯府里的人都太反常了,阿音身边只跟着明显稚嫩的月麟,而不是紫芙;沈二姑娘身为侯门贵女,居然容不下一个区区养女,甚至频频流露出几丝惧怕;还有那个沈敬慈,瞧着倒不像脑子有病,为何视温柔和气的阿音为洪水猛兽?

沈侯家的事,没有一点长在常理上。

“四哥,想什么呢?”

楚欢睁眼,就见瑞王乐呵呵迈进门来,手中拿着一卷画轴,仿佛没有方才的不愉快。

“四哥四哥,兄弟新得了一幅美人图,本想邀四哥共赏,这才专程过来。结果发现在这儿的是阿音姑娘,图就不好拿出来了,这才找出吊床哄她开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