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夫人很看重千霜苑,隔三差五就派人送好东西过去,千霜苑的油水一时跟岫玉馆也差不了多少。

何止是白夫人愿意挑好东西过去,就连那正经的皇亲国戚都巴巴儿地送了多少箱谢礼来?

“洺溪,”婳珠抱紧被子,“你说,她是不是想温水煮青蛙,让我一点一点、一天一天地,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洺溪听不明白。

婳珠自己说着,已然红了眼眶,“优越,地位,宠爱……让我失去所有的一切!她好毒的心!”

“二姑娘……”

洺溪被婳珠突如其来的嘶吼吓得慌了手脚,连忙跑过来抱住婳珠。

“二姑娘你在说什么呀?谁,音姑娘吗?音姑娘为什么要害二姑娘呀,她又怎么害得了咱们姑娘呢?您是不是方才做噩梦了?”

不,她才没有做噩梦,这些根本就不是梦!婳珠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被子上,指尖已经掐得发白,几乎生生戳进柔软的蚕丝锦被里。

“原来她要的不是斩立决,是凌迟!她要一片一片割下我的肉,再看我慢慢地、慢慢地‘死’!”

外间的婢女丫头们都被带着哭腔的嘶吼惊动了,担心地进来看,又被洺溪骂了出去。

二姑娘不是第一次情绪失控了,这些天来,二姑娘的情绪越来越差,动辄打砸落泪。

洺溪不知该怎样才好,只会轻轻地拍着婳珠的背。这些年岫玉馆的掌事婢女换了好几个,只有她这个年纪不大的做的时间最长,人们都说是因为她性子最软,又木木的,最让二姑娘舒服。可是木也有木的难处,就是不会处理眼下这种意外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