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的剑舞得尚可,比之宫廷舞师的技艺却差得远了,入不了楚欢的眼。
至于婳珠的琴……
昭王善音律,每年元日宫宴都被钦点御前抚琴,这是京城上流人尽皆知之事。
他是杀场中人,献的曲正巧都是《广陵散》、《大胡笳》一类的激扬之乐,而婳珠的《破阵曲》在楚欢听来,实在不伦不类。
弹的明明是杀伐曲调,吟猱间却全是娇媚女儿情态,听得楚欢牙酸。加之婳珠体弱,腕子力道虚浮,软绵绵,娇柔柔,听上去阵已败了,丧气得很。
虽说只是闺阁玩乐而已,但听不惯就是听不惯,楚欢也懒得遮掩。
婳珠曲谱娴熟,一面挑踔,一面横扫众人表情。一众赞赏崇拜的目光里,唯独“沈婳音”峨眉浅蹙,面纱都挡不住“她”发自内心的嫌弃。
这乡巴佬,到底懂不懂音律啊?竟敢小瞧自己,凭“她”也配?
婳珠登时气上心头。
一曲毕,诸人捧场道还未听够。
婳珠忍着不快勉强笑了笑,温温柔柔地相邀:“阿音来试试可好?”
“沈婳音”略略摇头,拒绝得高冷。
婳珠哪里肯放过她,“今日在场的都是姐妹,弹得不好又没人笑你,阿音可不要这般小气呀。要不咱们小婳棠先来试试,给你音姐姐做个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