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珠道:“第一条,别笑她的打扮,她不在京城长大,不知时风,审美一时也改不过来;第二条,别笑她遮着面纱。”
洺溪听惯了二姑娘的语言艺术,都是从小与大姑娘斗嘴时练出来的,这些年大了,越发精进了,骂人土、丑于无形。
柳姑娘问:“为何遮面纱?”
婳珠一想到沈婳音连脸都不敢露出来,就莫名想笑,却只得生生忍住,装着心疼:“据说是弄药时被药毒坏了脸,你们到时候可别细问,叫人下不来台,女儿家最看重的不就是一张面皮么?”
“这是自然,我们哪里用得着你提醒这个。”
三人一齐笑怪婳珠小瞧了人。
当沈婳音和月麟绕过假山一侧的时候,她们才意识到可能走错了方向。
此处无人指引,也不知小丫头们都去了哪儿。主仆两个顺着假山影壁,绕到了一个类似后院之处,却不是栽着苦湘绿樱的真正后院。
这里种着一水儿的普通樱树,想来是在苦湘绿樱移进岫玉馆后,专门搭配着栽下的,早就盛开了,风经过时落英缤纷,绚烂又哀婉。
树后露出一角衣摆,月麟扬声问:“谁蹲在那儿?”
一张稚气的小脸探出来,原来是三姑娘婳棠,正由青兰陪在樱树下捡花瓣呢。
小婳棠今日也好生打扮过,一身水红圈金的襕衫,颜色比樱花略深,既有小郎君的硬朗,又有小娘子的俏丽。
经过整整十日的不懈努力,沈婳音终于让三姑娘适应了真正的自己,现在与三姑娘关系良好。
看见沈婳音,婳棠的眼睛唰一下亮了,立马直起身,“哇,音姐姐,你辛苦了!”
当真是童言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