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等到某天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让她狠狠跌落吗?
不,当年的事没有证据,除了崔氏意外也没有证人,什么都没有,沈婳音敢胡言乱语什么!
婳珠叫来婢女烟罗给自己倒水,以袖掩面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干涩发苦的喉咙好受了些。
据紫芙这几日的汇报,沈婳音尚未融入侯府的生活,习惯大多照旧,对闺中技艺也不甚了解,倒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叫人们都看看,侯府尊养出的贵女绝非民间乡巴佬可以相提并论。
哪怕有一日身世捅破了,就算沈婳音比她多一份血缘在,可自小的熏陶修养早已形成,没有十年八年的贵族培养哪里追得上?终究上不得台面。
到那时,真的会被厌弃,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婳珠放下鎏金杯,缓缓吐出一口气。
千霜苑里,紫芙犹自感慨:“音姑娘有所不知,二姑娘自小体弱,从来没精力组织小宴。大姑娘未出阁时倒是常办,二姑娘受邀,有时还懒怠去。这回真是稀奇,该是为音姑娘办的吧?音姑娘和二姑娘多年阔别,感情如旧呢。”
沈婳音笑道:“洺溪不是说了,二姑娘邀大家赏樱,哪里是为了我?我的脸面也太大啦。”
她又翻了一会儿《金匮要略》的杂病记载,挂念着患者的伤势读不下去,索性坐到妆台前叫月麟梳头。
紫芙奇道:“姑娘怎这么好的兴致,忽然打扮起来了?其实今日不必如此……”
月麟却喜闻乐见:“这就对了,白夫人昨儿还念叨姑娘太朴素呢,咱们认真拾掇一回,艳压群芳!”
沈婳音笑着捡起一支钗要敲她脑壳,“艳压什么群芳呀?统共三个姊妹,就你小嘴词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