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鸣自是不知沈婳音的心念百转,轻手轻脚将人扶到寝床坐了,犹自惊魂未定,忧心万分地握着“楚欢”的手臂问长问短。

沈婳音不习惯被男子如此贴近触碰,强作平静地摆摆左手示意无碍,明示对方可以放开自己了。

她学着楚欢的语气,装作漫不经心地道:“不当心扯裂了,不要紧。”

话是沈婳音说的,声线却是楚欢的,沉稳中带着点少年般的清越,悦耳极了。

按沈婳音自己的意思,她痛得一个字都懒得说,但想起平时给楚欢换药时他淡然的神色,只得冻结自己的表情。

只不过,楚欢的淡然大约是真淡然,她的淡然全靠硬撑着才没让面部肌肉抽搐。

她与楚欢相识不过两月,所知有限,不能模仿得十分相似,这些日常的神态能学便学吧,总好过叫旁人起疑。

“怎么不要紧?药末都让血水冲散了!”

一面说着,谢鸣手脚麻利地取来一件干净软衫给沈婳音披上,出门喊人去请府上医官来处理,又赶紧返回来看顾。

他这一来一去,外间的仆从都被惊动了,鱼贯而入,捧盆的、倒水的、拧手巾的,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伺候昭王清理伤口。

给昭王用的药材都是沈婳音特制,府医到了,没有备用药,只能先简单将伤处包扎,等阿音姑娘来了才能换上新药。

“咝……”

细腻的纱布覆上脆弱的伤处,剧痛之感还是瞬间从右肩向全身弥散开来。

昭王这祖宗,好端端地将伤口撕开,倘若不是他疯了,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