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陵突然了然道:“临云山山君!我在史书里看见过,听说是一种镇山凶兽,长得很吓人。”
齐远:“谁也没见过,长什么样就不好说了,反正道门佛门还有剑宗三派,都对他敬而远之,那位不是一般人物,可是当年赢勾之乱中,和上古九黎族打过交道的,就是不知道他算不算神族,不过神族四御都已经陨落了,说不清……”
许陵:“赢勾之乱?就是史书上说,现在还在沙海幽都底下压着的那个赢勾?”
齐远:“就是那个,当时赢勾之乱可是祸及天下的大乱——唔,我也是听师父说的,九黎一族尽心尽力,全族陨灭,还有那个黎崇……”
江离舟眼瞎,耳朵就好使得很,被迫听了半天,拍了拍一个分坛小道士的肩膀,无奈道:“齐师兄这啰嗦劲儿,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
那小道士笑道:“江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还是我们师兄话少的时候呢,真啰嗦起来,更可怕。”
江离舟半真半假地低叹一声,笑道:“这不是折腾瞎子嘛。”
那小道士听他感叹,没敢接话,别的都可以插科打诨,但他可没那么大胆子去跟这位师兄就眼瞎这个话题展开讨论。
他们脚程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江离舟一行人已经到达了城西郊外。
齐远这时候终于不跟许陵啰嗦了,走到江离舟身侧:“离舟,那边就是日月亭了,根据爻盘的指示,就在前面那片林子里,什么时候布阵?”
江离舟微眯了一下眼睛,把别在腰间的竹棍抽了出来,在手里转了转,开口道:“先布阵,等戌时——让时欢站阵眼,他对阵法最熟悉,好随机应变。”
不一会儿,齐远带着十几个小道士把林子围住,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严阵以待。
江离舟跃身立在亭子顶上,右手掂着他的竹棍形状的法器,身上背着剑匣,左手轻轻摩挲着剑匣的出剑口,除了被林风吹动的衣摆,整个人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壁画。
戌时越来越近,头顶那轮娥眉月也越发亮眼,静的出奇的林子里也出现了一些“沙沙”的声响。
江离舟并拢两指,低声念了句咒,重重地从手里的棍身上划过,那竹棍就“咻”地泄出一道暗沉的红光。
底下等着的人,背上的剑匣都开始嗡嗡颤动,齐远得了指令,抽出龙虎旗,扬起摇了三下,时欢就先行开启了阵眼,其余的人也随之打开了剑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