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胡子颤了颤,连忙遵命。在为安王敷金疮药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些迟疑,因为陛下看似……比安王伤的更重才是。
白色的大氅还没来得及脱下来,此时已经成了花的,到处倒是红色,鲜红、暗红……
但是,老头并不敢多说什么。外面可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主簿的惨叫他在屋里还能听到。更不用说他面前的人是大月国权利最大的人了,让他治谁他治谁。
三宝公公的手中托着木盘来到屏风后面,先是行了一个礼然后将木盘放下。里面有着白布以及各种的伤药。随即他转身接过侍卫送进来的盆,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水。最后,还拿来了新的衣服。
三宝看向他们陛下的眼中满是心疼,急忙走上前想要伺候却被挡开。原启没有脱下大氅,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他沉默的看着大夫在安远的身边忙碌,却也不与安远对上视线。
他知道安远在看着他,可是此时他不想与安远对上视线。或者说,他不想看安远眼中的笑,他会生气。
……
直到安远的伤口被包扎好,屋中才有了声音,这个声音属于安远:“下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大夫。
大夫听后朝着原启去的动作一顿,带着惊讶的回头对上了安远的眼睛。随即,就腿软了。啥也没说,药箱都没提留,就下去了。
然后,安远的视线又聚在了三宝的身上。
三宝:?
不是……安王您能不能走点心。干柴烈火啥的他能理解,但是好歹也先让陛下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吧?就这么着急吗?
三宝缩了缩脖子出去了,没看到身后他们家陛下看他时那不满的目光。
于是,房中好似只有安远与原启两个人了。安远站了起来、披上衣服,看着原启:“陛下是自己脱,还是我来脱?”
安远看着原启,心中数了一二三。原启没有回答,于是他就自然而然的走过去,伸手来到了原启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