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放下碗,看着原启也跟着同样放下碗的动作,含笑的说:
“臣已为陛下倒了两碗,这第三碗,陛下是否可为臣满上?”
安远本以为原启会为他倒满,可没成想这个闷葫芦拒绝了。新帝坐的笔直,两碗黄()汤下肚也不见醉意。
“不可。”
脱口而出的声音冰冰冷冷,而且拒绝的很干脆。
安远挑眉,方才干脆的拒绝倒是让他差点以为原启喝醉了。可是无论神情还是眼神,都……没有醉意。
“为何?”安远好奇,问。
“安王为何动手?”
新帝没有回答安王的问题,反而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这句话让安远神情一愣,似反应过来了一般伸手夺过了原启面前的酒碗。他一碗酒倒满放回去后,方才开口:
“那陛下为何又要出手呢?”
原启沉默未语,所以安远果然知道一切。甚至,也可能比他知道的要早的早。安远动手的理由又是什么?
而这个时候,那人的声音竟然已经在他耳侧。原启身子一僵,是何时这个人到了他的边上?
“陛下又何必纠结呢?谁杀的,又有什么区别呢?臣又怎么舍得脏了陛下的手,呵呵……”
这个大胆的人,说着竟然朝着原启的耳侧吹了一口气。那耳朵,眼见的红了起来。原启虽然没有往一侧挪动身子,却端起了桌上那已续满酒的碗。
一杯酒下肚,酒液自嘴角流下。安远站在一旁看的真切,这个人好像不再那么从容了。他就着现在的姿势单手抓住坛沿,又为原启倒了一杯。他凑到原启的耳边,轻声说:
“知足者命久,贪心者命尽。贪心到了臣的头上了,臣又怎么会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