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小李继续刷短视频。
没有沈净和沈拾壹盯着,难得单独行动,陆其樾抓紧时间赶去目的地。
沈净一五一十地向沈世清汇报一整天的工作,才开了个头就被中途打断。
“各行政区的情况不用重复,直接说新法案。”
沈净知道在父帅办公桌上悬浮的众多全息屏里,有几个联通着元老会礼堂的摄像头,即便父帅没有到场,也对立法会议的进程了如指掌,之所以还把自己叫来,一定是因为自己在会上提出过反对意见,所以要兴师问罪。
否认是徒劳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据理力争,为此沈净尽可能地保持他作为一个政客的从容镇定:“我理解父帅精英治国的目标,也认同这种趋势对帝国的必要性,只是事关亿万平民的利益,现阶段不能操之过急。”
沈世清:“那么作为温和派,你认为该如何推进精英化进程?”
父帅是众所周知的激进派领导人,被他本人戏称为温和派,这根本是赤裸裸的嘲讽。
沈净明白父帅是真的生气,但原则问题不能妥协:“或许我们可以对那些愿意接受信息素匹配测试并步入婚姻的先行者进行物质奖励,也就是让一部分人切实看到政策带来的好处,经过事实验证后再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
沈世清又一次打断沈净:“如果你没有胆量代表帝国进行法案公布,这次就由我出面推行,反对者要刺杀也会冲我来,不需要你承担风险。”
父帅竟以为自己是贪生怕死才反对法案通过,那从前经历过的无数次危险到底算什么?如果说因为医院里发生的刺杀事件,父帅破天荒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沈净还能自我安慰,想象父帅只是忙于政务才无法像其他父亲一样有时间关心自己,那么此时此刻沈净是真的感到寒心,他不知道也不想再抗辩什么。
沈世清锋利的目光像一柄刀,仿佛要把长在沈净身上的反骨一块块剃下来,碾成齑粉;沈净则盯着父帅的独眼不放,坚定的沉默是他最有力的武器。
无声的对峙在父子间展开,气氛剑拔弩张。
正在这时,象牙书桌上的通讯器响了,是执勤人员打来的,沈世清并未像平时一样当着沈净的面按下免提,而是拿起话筒独自接听。
沈净无法获悉对话内容,只听得父帅嗯了几声,很快书房的门再次开启,这回同时进来两人,走在前面的青年alha一袭笔挺的纯白军装,修长的手指插进亚麻色额发间又漫不经心地抽离,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眸散发着夺目的光彩,他的高傲有大皇子这一身份加持,显得更加高不可攀,除了唯他马首是瞻的秘书以外,很少有人能跟他站在一起。
见到子书安,沈世清推开皮椅,起身向他敬军礼,子书安随手回礼,脚步却没停直到越过沈净才站住。
对于子书安的挑衅,沈净视若无睹,只觉得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