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做的第一件没心没肺对不起莫然的事情，所幸事情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也所幸她悔悟的快。

“林总，两年前分手时我就说过，不管那段感情中你对我是否真心，我都真心感谢你的相救，你也告诉过我，我陪在你身边的那两年足够还我欠下的债了。”

莫然放下茶杯，也没正眼瞧林虞思，专注着擦拭面前茶具，周身给人的感觉竟似隔了层薄膜，淡然的仿佛若伸手触之便会化为云烟。

不食人间烟火，飘然若仙的感觉正是莫然当茶师火起来的原因。

林虞思以前很爱莫然这副冷清模样，甚至就是莫然浑身的气质吸引住了她，让她在那般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之中一眼就瞧中了她，但现在观之，她只觉自己一个眨眼，莫然就会消失不见。

内心一阵又一阵的担心和害怕。

“钱债是还完了，但还有情债呢，我这次回来，就是来讨情债的，我不会让你再离开的。”

林虞思执拗的眼神紧盯莫然，莫然依旧处变不惊。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算不上有情债，当初分手虽然也有吵闹，但不也是商议后的和平分手么，你情我愿，约好老死不相往来，林总，你不该打破约定来找我的。”

莫然平淡的说着些能把林虞思气死的话，她当初对莫然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啊，而且当时情况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我反悔了嘛，我这不又滚回来了么。”林虞思不想同莫然辩论什么，她只想耍无赖，“反正我不管，我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你就是欠我的情债，得还。”

莫然不说话，只是淡淡的品茶，舌尖苦涩又将她的回忆带了出来。

和林虞思的初见，是在刚高考完的第二十五天，莫然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二十五天她都是数着日子过的，每一天她都担心着能否活下去。

莫然家住江城，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家庭，说普通但也不普通，因为家庭成员除了她和母亲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渣。

莫然一直认为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折磨和祸害人。

爷爷奶奶还有父亲皆是赌鬼，没有正经工作，终日沉迷牌桌，抽烟喝酒打人一样不差，全靠吸母亲的血而活下去。

母亲是娘家的独女，没有兄弟姐妹，父母早逝，莫然从来没见过外公外婆，只知道外公外婆出事的保险金，还有留给她和母亲的遗产，全部被家里那三位输在了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