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转身向外走去。
悠长的走廊中安静无人,地面在冷白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气息。
韩隶独自一人站在走廊当中,孤寂的倒影从他的脚下延伸出去,与黑暗模糊的边缘融为一体。
他垂着眼眸,线条冷硬的面孔被头顶的灯光分割,一半显在光线下,一半浸在阴影中,一半俊美,一半阴翳。
韩隶张开手掌,垂眸看了过去。
不知何时,白皙而干净的手掌上被他硬生生的掐出了四个弯月形的血痕,缓缓地向外渗透着殷红的血迹,不多时便在他的掌心里汇聚成了一汪小小的血泊。
但韩隶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面色平静到近乎可怕。
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从口袋中掏出那根香烟,在灯光下端详着了许久,才终于垂下头颅,在上面印下一吻。
——下次,一定会捉到你。
沈空头痛欲裂。
剧烈的撞击声仿佛仍然令他耳膜生疼,唇齿间满是铁锈的味道,就连呼吸间都仿佛能够感受到鼻腔内充斥着浓重的汽油和血腥的气息。
他睁开眼,视线范围内一片模糊。
沈空眨眨眼,更多的泪水从压的眼眶中涌出,他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自己在疯狂地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