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隶抬眸看向门口,只见书房的门被推了开来。

徐伯端着托盘站在门口,严肃而板正的面容隐含担忧,轻声问道:

“少爷,头又疼了吗?”

韩隶摇摇头,将阿司匹林扔到抽屉里,然后将它关了回去:“没事,不用担心。”

徐伯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

他鬓角灰白,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却还并没有到苍老的程度,笔直的身板仍旧健朗。

徐伯是跟着韩隶的母亲进韩家的家仆,在他被驱逐出韩家住宅时也仍旧忠心耿耿地跟在他身边,徐伯已经不仅仅是个普通的管家了,对于韩隶来说,他甚至比那位从未履行过自己义务的韩家家主更接近于父亲的存在。

他算是世界上仅有的能够说动韩隶的人了。

徐伯担忧地皱着眉头,沉厚的声音中带着难以忽视的忧心:“您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疲惫。”

他看从小看着韩隶长大,也亲眼见证了幼年的那场意外之后,韩隶是怎样飞快地成熟起来,变得沉默寡言,心思深重,最终长成了现在的样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重担,但是徐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容置喙太多,他只能绞尽脑汁希望韩隶能享受一些这个年龄的快乐:

“我听林家少爷说,您在学校交了朋友?”

徐伯一边说着,一边将托盘中的杯子端出放到桌上:“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把他带到家里来聚聚,毕竟我也实在很少看到少爷您交到同龄的朋友呢。”

想到程晨,韩隶的面部表情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些许,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