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快乐大笑着的沈空,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韩隶的另一只手仍攥着冰冷的啤酒罐,冰到发疼的掌心内积满了凝结在金属壁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间缓缓地溢出,沁心的冷意从掌心窜了上来,心脏似乎也有些发疼。

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并不讨厌。

两个人安静地喝完一罐啤酒。

沈空手掌微微用力,将空掉的啤酒罐捏扁,发出喀拉喀拉的刺耳声响,他扭头看向韩隶:

“挺晚了,你该走了。”

说着,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沙发旁拎起自己扔在上面的书包,塞到韩隶的手中,冲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对了,别忘了做作业。”

一分钟后,韩隶站在狭窄黑暗的走廊中有些发懵,他扭头看向尚未关上的大门。

沈空一手撑着门,背光站着,暖黄的灯光从他的身后打来,韩隶看不清楚他的眉眼,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

就连他的声音仿佛也是从很远地方传来似的,低沉而虚幻:

“我希望你这次学的足够多,毕竟这次我没下狠手,别人就不一定了。”

在丢下这么一句似有深意的话之后,沈空就松开了撑着门的手掌,任由门板顺着惯性阖上。

“咔哒。”

锁了落下来。

少年的身形同着暖黄的灯光一起都被隐藏在了门后,只剩下韩隶独自一人站在漆黑阴冷的走廊中发呆,他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眼已然紧闭的房门,将手中的背包甩到自己的肩头,然后转身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