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带着恶意而挑衅的表情,低头注视着脚边颤抖着蜷缩起身子的韩隶,嚣张而嘲讽地哈哈大笑,身旁的其他几人也附和地笑着,眼中闪动着阴冷而畏缩的光,用粗鲁的谩骂一齐向着对方攻击过去:

“……你小子还他娘的嫩着点呢,死瘸子——”

他的最后一个字音尚未落下,就感到有什么重物从身后呼啸而来,挟着万钧之力重重地砸到他的脊背上,猛烈的疼痛令他顺着力道栽了下去,整个人都狼狈地跌在淤泥里。

其他围着的几个人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眼前骤变的形势,好半天才认出那砸过来的物件……

竟然是个书包?

张孟恼羞成怒地跳了起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淤泥,向着东西砸来的方向看去:

“操!谁他妈那么大胆敢砸老子?!”

穿过哗啦啦砸下的雨滴和阴暗的天光,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缓缓地走近,苍白的手指握着漆黑的伞柄,伞下的眼眸比雨滴更冷三分。

沈空笑了,声音慵懒而散漫:“你爷爷。”

被他声音中的挑衅意味激怒,张孟气红了眼,他向着身边的几个小弟扬了扬下巴,那几个人拎着手中的钢管和木棒就冲上前来,地下脏污的雨水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被重重的脚步踩出深色的水花,耳边单调的雨声被叫骂声掩盖。

沈空的身后仿佛长着好几双眼睛似的,每次都能堪堪侧身避开四周袭来的攻击,然后再角度刁钻地双倍回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