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将他置于死地的狠绝,还要有必不可少的人力,财力和资源才能做到。

而这些是他那个蠢毒坏的继母永远无法拥有的。

那医生的地下室里,头顶传来的搏斗声音清晰可闻,而韩隶则是下面屏息听着,浑身紧绷,如临大敌,目光紧紧地盯着天花板上震落下的灰尘,一刻也不敢放松——因为他知道,一旦那人倒下,那剩下的就只有腿残体弱,毫无还手之力的自己,去面对那些被他的父亲雇来杀他的佣兵。

在那段时间里,韩隶心惊胆战地数着那些杂乱的脚步,虽然仍旧对这个捉摸不透的保护着毫无了解,但是他至少知道,这个男人是不可能被区区五六个人吓退的。

那么……紧接着而来的是更深更重的疑惑。

为什么?

这个人为什么不顾安危,从山上的那群亡命之徒的手中救下他,带他去治疗,甚至还在危急关头护了他整整39小时?

他以一己之躯挡住了所有的危险,而韩隶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为钱,不为名,不为权。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韩隶艰难地,一瘸一拐地走下车,拒绝了旁边搀扶着的手,走到了驾驶座前。

他将那根尚未点燃的香烟攥在了手心里,然后扭头对着紧张看着他的众人说道:“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