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常被这些琐事事务填满时,他突然没那么想死了。
这段时日,住得稍近些的大叔大婶,陆续来看过。赵清姿笑语盈盈,将她们迎进来,假意推脱再三后收下了“慰问礼”,心里早乐开了花。
祁瓒喜欢她这样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让他想到阳春三月,想到枝头上亭亭玉立的花骨朵,渭水河畔嫩绿的新柳。
她的笑带着一种生机,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春天似乎真的会来。
叔婶们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词,他倒也不反感。就连他们叫他“石头”,他也未介怀。
李石头,李潇潇,听上去就像一家子。
其实按山下的礼法,同姓不得嫁娶。“同宗共姓,皆不得为婚,违者各徒二年。”因此村里也有人猜测,他二人是为此私奔。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石头要好好将养,你娘子待你情深义重,莫要辜负她。”
“安心养伤,王郎中医术高明,你这腿肯定治得好。”
“等春来冰雪消融,腿估计也好了,再走一遭上山的路,以后就是村里人了,任谁也不能欺负你们夫妇。”
……
祁瓒记得王郎中说过,他的腿可以治好,至于怎么治,却是三缄其口。
王郎中和村里其他人一样,以为赵清姿夫妇伉俪情深,自然不肯将采铁皮石斛一事,如实相告。赵清姿既打定主意要为夫郎寻药,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定然会怕相公担忧。他自认为有几分医者仁心,还是不说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