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中已瞧过了,我相公并非无药可医,便以五月为期,届时他不能登山,我也绝不忝居布多,必随他而去。”
赵清姿此言一出,又赚得不少同情,村里那些私奔来的夫妇,推及己身,更是被她“生死相随”的情谊感动。
村长见状,清了清嗓子,宣布道:“布多的事一向少数服从多者,既有两种相左的看法,便照例抉择。”
所谓照例抉择,说来也简单,今日来祠堂的都是各户的当家人。赞同谁的看法,就站到谁身后,以人数多的一方为准。这做法倒有些雅典民主的影子。
村长的话说完,村民便开始自发站队。片刻之后,结果便已见分晓。站在柳莺莺身后的人占多数,孙二狗身后的人少。
“既然如此,就让李石头好生将养,五月若能登山,便可入村谱,留在布多。”
赵清姿看着这压倒性的胜利,总算是松了口气,落脚点保住了。
即便五月一到,祁瓒那厮贪生怕死不敢登山,大不了强行绑了他,下山再过半年。等到一年期满,到时他的死活就与自己无关了。
从祠堂出来,不少村妇颇为热心地与赵清姿拉家常 ,带着善意宽慰她。“莫要太过忧思,你家相公吉人自有天相。”
“是呀,你二人情深义重,必得上天垂怜。”
“妹子不要担心,布多还是好人多,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
她一一谢过,见过了乱世中人心的可怕,战争的残酷,这些善意弥足珍贵。
她与祁瓒的情义是假的,但这些关心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