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余粮,算是我赠给你的,莫要再说什么还不还的。”
祁瓒醒来时,全身仍是僵劲无力,堪堪睁开眼,意识还是模糊的,窗外的风呼呼往屋子里灌。
赵清姿正拿着榔头,努力固定摇摇欲坠的窗杦,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敲。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中药的苦涩味,炉子里的火星被风吹得摇曳,她不时看一眼炉子的方向,担心火星沫子将屋子点着了。
虎皮披风盖在祁瓒身上,她身上穿的是柳莺莺的棉袄,半旧不新,浆洗得干干干净,一股皂角的清香味。
赵清姿心里很是感激,柳莺莺帮了她大忙,屋子里的东西几乎都是她送来的,本来小两口日子也不算富裕,对她也算得上倾囊相助。
只是汪铎与她说了,“等那燕王好起来,我定是打他一顿,以泄我心头之恨”
赵清姿连连点头。
汪铎昨日听柳莺莺说起往事,听到燕王下令杖毙她时,立时怒不可遏,拿了菜刀就要剁了祁瓒。
柳莺莺从前对燕王府讳莫如深,是不想惹他心疼。若不是赵清姿上山,恐怕会瞒他一辈子。
一贯理智的人,听了有人欺负他发妻,立时冲冠一怒为红颜。
柳莺莺拉住他,“莫要冲动,燕王眼下半死不活,你杀了他,也是胜之不武。山下百姓还指着他御外族,赵小姐深明大义,不要让她心血付诸东流。再说,我还好端端站在你跟前。”
赵清姿一时有些惭愧,到底是她扯了谎,将家国大义与祁瓒搁在一起。
又佩服起柳莺莺,她有海纳百川的胸襟。
等祁瓒身子好些,汪铎若来揍他,她乐得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