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定能拿下冀州,届时,先生可还要做近庖厨一次?”
“主上若喜欢,臣下自当洗手作羹汤。”
她说不清心里的滋味,李潇潇这个人早已被遗忘,甚至连她也偶尔才会想起,自己曾是李潇潇。余信自然不会知道李潇潇,更逞论她的生辰。姑且将这酒酿圆子和桂花糕当做生辰礼,如此想来,也算是慰籍。
碧色的瓷碗中白糯的圆子看着煞是可爱,她咬了一口,只觉得糯米的清香,芝麻的醇厚,再加上桂花的馥郁充斥唇齿之间。
余信却只是看着她吃,他现下尝不出吃食的滋味,竟连桂花的香味也闻不到了,也许以后也看不见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总想多瞧瞧她。日子再往后走,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听不见她唤他“先生”。与命运做交易,总要付出代价。
借着暖黄色的灯光看她,不能明目张胆,又装作一凝神静思的模样。
她低声说了句,“明年这个时候,先生再下一次厨可好?”
军帐外是凛冽的寒风,漫天的白雪,帐内是另一个世界,暖黄的灯光下,她笑得灿如朝阳。
“将来的事,臣下说不准,还是先谈谈眼下的局势。”余信并未直接回答她,反而另起话头,说燕王在边关恐怕支撑不了多久,粮路已断,边塞苦寒,土地贫瘠,沙漠广阔无垠,不是产粮区。
赵清姿叹了口气,她并不关心燕王的生死,但数十万的将士却要牺牲在与突厥的战斗当中,更何况是在饥饿中战死,真落得个“白骨如山忘姓氏”。
但她无能为力,彭城与燕王所在的甘肃,相去甚远,即便她匀出军粮,送过去,快也要半月,更不要说眼下割据分裂,还没送到,恐怕军粮就被劫了。
不是没有问过系统,但仍是无计可施。眼下,她唯有争分夺秒,壮大势力,结束眼前的乱局,那么死的人才会尽可能的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