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姿没见过显庆帝,自然不知道燕王与他像不像。同为女子,她隐约可以体会到张贵妃的心情。
“殿下幼时与如今相比,当真是判若两人。”
是什么时候性格大变的?在李嬷嬷的记忆中,其实并没有明确的转折点,兴许本不是惊涛拍岸,而是滴水穿石,日复一日的磋磨,被迫面对不被双亲所爱的事实,将他锻造成了如今的模样。
“老身眼瞧着殿下越来越不近人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却是无能为力。”
李嬷嬷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她能维护好燕王府的面子,碍于尊卑身份之别,却始终无法给祁瓒安慰。
她是贵妃身边的人,祁瓒自然敬重几分,也赏了不少恩典,但总归只是个下人,不是亲人。
“嬷嬷,不必自责,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燕王的事,兴许是业报也未可知,真要怪起来,罪魁祸首是已宾天那位。”
李嬷嬷本是极为持重的人,听了她这话,也不免露出讶异之色,“赵嬬人在旁人跟前,还需谨言慎语,担心因言获罪。”
赵清姿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说了句“大不敬”的话,也无甚在意了。从前不敢说的,不能说的,她如今要说个够。
“嬷嬷以后还是莫要称我为赵嬬人了,我跟燕王府早无干系。说句僭越的话,我打心底里希望,嬷嬷也能远离燕王府,过上安稳日子。”
这倒是肺腑之言,她下意识觉得,但凡和燕王牵扯上,都不会有好结果,倒不是说燕王有天煞孤星的命格。只是燕王和赵寒声一样,似乎缺失了一些正常人该有的情感。
“三小姐,可知老身今日与你说此番话的目的?”
“三小姐”当真是恍若隔世,赵清姿初来这个世界时,碧荷就是这样唤她的。李嬷嬷想必称赵清漪为“赵小姐”,是以只能称她“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