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真是闲出病来了,吃咸菜的操心锦衣玉食的权贵,我看还是先可怜可怜自个儿吧,玉门关一役,国库空虚,据说因为这几日天象大凶,皇帝陛下又要建道观祈福,商税和农税又多了些新名目,诸位看看荷包里还有几个子,够不够交税吧?”
“可别再说了,再说下去 ,就是妄议皇室,担心脑袋不保。”
天下的事,就是在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才生动起来。
“平日里喜欢刨根问底,怎么不问赵小姐是如何提前七天逝世的?”余信压低了声音同她说话,等了几天,也不见赵清姿问他。
舞刀弄枪还有侯府的亲卫始终守在门口,赵寒声提防着余信。
派人去查了他的底细,却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此人的过去恰如一张白纸,家世、生平不详,无亲眷故交,数月前才至长安,靠给娼妓写词曲维生。
“我知道原因呀,你都让我写‘切记府上不要派人往京中发讣告,送讣告的人我自有安排’,倘若还不知你意图,我可是真笨死了。”
送讣告的使者必定是余信安排的,谎称从姑苏一路赶来 ,历经七日才将噩耗传至京中。讣告又是赵太傅手书,断不会有假,显庆帝一看便知,燕王也不会认错自己太傅的字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赵太傅写的讣告吸引,即使要查那使者,长公主和赵太傅,必定会按女儿的意思,承认是赵府的人。
“不过,既然是提前了七日,我想知道苏州会不会有人在赵清漪“死后”,还见过她呢?燕王带着张太医去,恐出纰漏。”
她学着余信,将声音放到最低。
听闻燕王请旨带了张太医前去,赵清姿记得自己替燕王挡刀,性命垂危之际,就是这位张太医救回来的,不愧是堪称国手的名医。
“不会,赵小姐去了姑苏以后,就甚少出门,那七日都在府中,长公主使了雷霆手段,府内的人身家性命都攥在主子手里,口风自然紧。再者,我的药,自然是肉眼凡胎看不出问题的,十个张太医也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