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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太到底写了什么?才会引起公愤,赵清姿又好奇了几分,直到点开最后一章,太太这样写道:永徽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颓然坐在龙椅上。这江山很快便要易主了,下一任皇帝是农民起义军,或是匈奴人,或是定远侯?
祁瓒无法得知,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累,传国玉玺落在脚边,他也懒得捡起。
在生命的最后一日,祁瓒终于明白了母妃死前的平静,她那双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眸子里,没有生的渴望。
像是逃不开血脉的诅咒,他重蹈覆辙,在权力的顶峰处,感受到了最极致的孤寂,妄想着从死亡中得到解脱。
他日史书工笔,他必将是历史的罪人,被冠上厉、幽、炀、愍之类的谥号,成为受后人唾骂的一个符号。
永徽王朝的基业没有葬送在显庆帝手里,他才是王朝的掘墓人。
他的皇后此刻站在城门口,不知是否还活着?叛军的箭矢不断地射向城头,守城的卫兵被万箭穿心,依旧站立着,以一座雕像的姿势向王朝尽着最后的忠心。
攻城槌、冲车、撞木不断地撞击着古老的城门,大门发出沉重的声响,这是王朝的丧钟。
他未曾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这些年来,他将永徽王朝的版图不断扩张,从战争中得到餍足,得到暂时的安枕,却怎么也填不满心中的黑洞。
他饲养了一只贪婪的怪物,它吞噬他所有的感知能力,人性乃至兽性。
穷兵黩武,天怒人怨,农民揭竿而起,胡人铁骑乱华,定远侯谋反,战争机器终将死于战争。
“陛下,匈奴人攻破城门了”,他的皇后褪去了繁琐、华丽的袍服,穿着她未出阁时的衣衫,举着未燃的火把站在他面前,平静地像是在叙述一件微末小事。
从昨日开始,宫里的人,死的死,剩下的在慌忙逃命,宛若秋后的蝉,挣扎着爬向高一点的枝干,以为这样便有生的希望。
偌大的宫殿中,层台累榭,斗拱飞檐,处处染血。到生命的尽头,这个遥不可及的女人,依然是高悬于空中的明月。
赵清漪,他的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