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的是,我也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只是我眼下还做不到杀人,请给我点时间。”在她过去的二十三年生命中,逮捕恶徒是警察的责任,枪毙罪犯由刑法决定。

她不需要手染鲜血,也能活下去。

然而在这个世界,既然决定了要报仇,要平定天下,她不免要从地狱的血泊中淌过,才能走向人间的江河 。

余信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她连鸡都未杀过,要她去杀人,实是一步登天,欲速则不达,他先教她怎么“杀鸡”为上。

他带着赵清姿学了月余的武、兼之兵法谋略。虽然嘴上说她“孺子不可教”、“教头牛都开窍了”,但心里觉得她很有韧性,也有几分悟性。

不管他怎么打击,都只是笑笑,又捡起剑来 ,一招一式,接着跟他比试下去,不知疲倦。

如今看来,勤能补拙,赵清姿已有不小的长进,不至于要学李元霸抡两个流星锤。

等她练好了武,加之一身蛮力,也许真能做到所向披靡。余信暗中着手招兵买马,事情做得缜密,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有自己的人马。

实是可喜可贺,这条贼船上,终于不只他二人了。

赵清姿摆弄着茶盏,一会儿拿起,一会儿又放下,余信见状,问到:“你是在为明日的事烦忧?”

赵寒声寄了信回来,计算日程,大军明日就该到长安了。

“先生果然睿智,我想什么都瞒不过你。”

“但凡有点脑子,都能想到。你也莫要思虑太过。今日就到此为止,切不可急于求成。回去稍作歇息,明日恐怕才要你殚精竭虑。”

赵清姿点了点头,起身走向守在门口的舞刀弄枪,三人一起回了她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