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她救了自己,谁叫她和自己有同样的愿景,谁叫她笑得这般好看,谁叫她……

半月之后,王师与突阙人初次交锋大胜,捷报快马加鞭送至长安城。一时之间,举国欢庆。

赵寒声等待了许久,终于收到了舞刀弄枪传来的信,多是赵清姿的日常起居。

离开长安前,他嘱咐到:“她的事,无论大小,一一写信告知,若她提及我,复写三遍。”

赵清姿绝不可能给他写家信,他也只能从旁人那里得知她的音信。

执戟郎中将书信从驿站取来,送至军帐中,赵寒声拿到信,便急忙拆开,借着油灯读信,生怕错过只言片语。

读到“小姐率府众,于烟柳巷救一布衣男子,待之甚厚,赠千金,留于府中,朝夕相对,未有逾礼之举。”

赵寒声的笑容凝固了,他将这寥寥数语,翻来覆去地看,像是要从这白纸黑字背后,看到赵清姿的脸,她怎么敢?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刺扎在他眼中,赵寒声不觉已双目通红,用衣袖擦拭眼睛,忍不住又落泪。他不住擦拭,喉头哽咽,不禁啜泣起来。

他摸了摸放在胸口的香囊,索性用它擦去了眼泪。深邃如渊的眼里多了几分晦暗,他将信伸到油灯里,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火花一路烧下来,蔓延到他的指尖,他似浑然不觉一般。

至少这一次,他从边关回去,赵清姿会在家中等他,活着等他。

明日的战场,他将更加锐不可挡,所向披靡,只盼了却一场战事,早一点见到她。

燕王若是见到赵寒声这副模样,定要不耻,他未曾盼望过家信,也从未有人给他写过。自然那些侍妾们的信不配送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