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后来,柳莺莺不求饶了,喊着“给我一刀,让我痛快去死。”

……

柳莺莺死后半年,冯薇也死了。曾经尖酸刻薄的嘴,再也说不出半句嘲讽她的话,只能发出痛苦的喊叫。

“殿下,我入府最久,侍奉多年,求殿下恕我之罪。”

“殿下饶我,殿下……”

侍妾们站在一旁看着,小声啜泣,不住地用手绢擦着额角的冷汗,胆小一些的,吓到晕厥,时时谵妄。

冯薇逐渐发不出声响,但刑杖落在她身上,却能发出一声声闷响。

看着冯薇凝固的鲜血变成暗红色,看到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肉,闻到铁锈一样的血腥味。她们不住地干呕,胃液止不住地上涌。

她的梦魇从赵寒声变成了燕王,梦见自己死在杖下。久而久之,像是在无数次排演死亡。

她见燕王的次数寥寥无几,那日却破天荒地叫她过去。倒是稀奇,还见到了同样难得一见的“姐姐”赵清漪。

燕王说赵寒声来了书信,特意请燕王替他告知行程,还有三日便要将她接走。燕王开恩,还给了她时间收拾行李。

就是在那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对死的渴望,毒药和白绫一样,本是为自己准备的,她想如果能拉燕王垫背,兴许在黄泉路上碰到冯薇,再也不会说她卑贱。

“妾三日后离府,愿以酒辞别。”

祁瓒并未接过她端来的酒,只是鄙夷地扫了她一眼,阿猫阿狗斟的酒,他为何要饮?

她低眉颔首,端着酒盏托的手有些僵硬。笑自己真是痴人说梦,竟妄想以如此笨拙的方式谋杀。

这一生都是愚人,下辈子可要变得聪慧一些,再不要做他们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