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姿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劲,这才把目光移到了他身上。才发现他眼眶红着。

见到赵寒声难过,她的第一反应不是他为什么会难过,而是他竟然也会难过。

赵清姿并不打算理会,又不是她欺负他了,自也不该去哄。

赵寒声却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见她侧过脸去,不肯看自己,又颇为委屈地撩过她的头发,用来擦…擦眼泪。

她终于肯正脸看他,目的是为了解救自己的头发,那缕头发湿答答的,沾了他的泪水,她有些嫌弃。

“放开我的头发,你找抹布去。”她仍旧神色淡淡然,赵寒声红着眼睛看着她,委屈极了。

“我从前也见过和桃花一样灼灼的女人,与诗人不同,经年之后,我还能再看到她。”

赵清姿不语,她当初在《太平广记》中,读到崔护这首诗背后的故事时,也不是没有过感动。

但转念一想,倘若诗人真心倾慕那女子,又怎会时隔一年才去寻她?以专心科举为由,也未免有些牵强。

正如赵寒声说爱原主,但不会有人傻到相信打是亲骂是爱,除非是斯德哥摩患者。

加害者怎么可能爱被侮辱与损害者?

在故事中,崔护与桃花一样的女人最后成婚了,算是个美满的收尾。但赵寒声和真正的赵清姿,却绝无可能有好的结局。

“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她不想和他说话,太耗费心神。

赵寒声却是铁了心要和她说下去,哪怕是自个儿唱独角戏。

“你是不识字的,如今怎会知道这样好的诗?” 是在明知故问,燕王生辰宴上发生的事情他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