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沉默了片刻,她觉得自己的骄傲在分崩离析,几乎是要站不稳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跟赵清漪较劲,她性子争强好胜,不肯落于人后。她出身将门,天姿都点在武学上,费尽心思学诗书,却总是被赵清漪很轻易地比下去。天赋?这二字实在太戳人心肝。

就连自己一心倾慕的人,他的目光从来只停留在赵清漪身上。

她可以忍受赵清漪,纵使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承认,她是长安城最耀眼的明珠。但她无法忍受祁瓒维护赵清姿,一个样样不如她的人。

她已经不在意赵清姿会不会写诗了,她只想赶紧离开,不想让祁瓒看到她脆弱的样子。

她走后,其余人就没有再去查证的想法,即使赵清姿会写诗,对他们来说,也过不是一个略通文墨的路人甲,还是出身很低的那种。

“方才那局还未结束,我们继续。”祁熹见负责挑事的主力已不再了,便打了个“圆场”,他们继续玩起了藏头拆字体。

赵清漪却觉得兴致缺缺,不再同他们一道玩,反而和赵清漪说起话来。

“我有些话想问问你,这儿人多眼杂,不如找个清净的所在。”

赵清姿点了点头,她也有些事想要问问赵清漪。祁瓒让李嬷嬷引着她二人,去了景阳院的别院。

等到四下无旁人了,赵清漪才开口,“你那些诗文究竟是从何得来的?我瞧这《春江花月夜》,本朝可无人能写出这样的诗。”她手中拿着的正是绣了春江花月夜的团扇。

“我说是从梦中得来的诗,你可会信?我也想问清漪小姐,是如何知道清宵绣铺的?”

遇到无法回答的问题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一个问题抛给对方。

“祁瓒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