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祎等了会儿,未见识海有什么反应,正疑心时,就听到了飘渺的琴音。
断断续续,不甚分明,仿佛来自遥远的亘古,穿过无数山川湖海和时空乱流,才落入她的耳中。
越祎睁开双眸,道:“楼曲仙君,你本是司掌音律的神祇。”
“音律……”南楼曲神色复杂难辨,却唯独没有意外,兀自将琴放好,道,“月一仙君,乐谱已成,可愿听我为你弹这一曲?”
“楼曲仙君请。”
南楼曲垂眸,双手落在琴上。
乐音从指尖流转而下,初时清澈柔缓,几个低音后逐渐缠绵曲折,待到曲终,尽数化为幽怨与悲切。
越祎面上的轻松自在早已消失。
从头到尾都与乐谱不一样,但偶有转音处,又能依稀分辨出熟悉的曲调。
他竟是将乐谱拆解后打乱了,又润色了几分。
若只是这些,或许还可能是他开了个玩笑,然则最重要的……
此曲的意境大为不同。
即便是换成别的乐谱,也不能掩盖一个事实,南楼曲的琴心变了。
那往日没有悲喜,空灵悠远的风光中,染上了执着悱恻的情念。
“月一仙君,我想你该明白了。”
毕竟他们是知音,以琴心意会彼此的情愫,并非难事。
越祎确实明白了,她没有哪一刻觉得如此透彻。
“我时常在想,早知你会去修仙界,我定要晚几千年再同你飞升,”南楼曲道,“我会护你安稳,陪你升修,我们之间会有许多美好的回忆。”
“是吗?”越祎不置可否,道,“所以那仙竹是你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