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祎指着一行字,笑道:“这本略有提及,说是当朝叛军之首,经过数年,动乱方才平息,先生说的可是此人?”
“这书……”书生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如何称得上是叛军?高祖父留下的墨宝中写道,史籍有载,越世宗多次提及那位女君,言在治国之略上,‘孤与皇姐相去甚远’。”
越祎有些惊讶,实在想不到越桓说出这话的模样,道:“夸大之词如何能够尽信?”
就比如她手中这本,格外精彩,不但有对话,甚至还有内心描写,记录者又不曾亲眼所见,也不曾有读心之术,显然是加了许多想象。
见越祎不信,书生道:“阁下应当知晓,越世宗在位期间,曾养过大批方士,可从他留下来的诗文来看,他并非贪恋红尘之人,甚至偶有轻生之念,屡次提及后世轮回,为何会遍寻方士以求长生之法?”
越祎顺着他的话,道:“为何?”
“为了那位不知所踪的女君,才会苦等几十年。”
越祎摇头轻笑。
她和越桓本就算不上亲近,更别提她还夺了他的帝位。
若是寻常的兄弟阋墙,因有血缘牵绊,还能生出些挂念。
但他们没有,她根本不是皇室血脉。
就连她的名字都不在族谱之中。
她也曾对他人有过期许,故而一度不解。
父皇分明最是看重子女的教习,时常夸奖别的皇弟皇妹。
自己的学问武艺都是最好的,先生们无不称赞,为何父皇就是不待见她?
初时,宛宛颇得帝心。
后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太黏着自己,以至于被自己连累了,也失了帝王的宠爱。
自那时起,她就明悟了。
人心善变,少有什么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