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肩上落满了花,也不知在此处站了多久。

往日光华流转的银发也很是黯淡,有些颓然地垂下。

知道她还活着之时,他无数次想去亲眼见她。

他知道许多弟子不顾宗规,私自去了丹恨宫。

唯独他不敢去。

白钰隐去眸中晦暗的情绪,定定地望着她。

越祎与他擦肩而过时,被扣住了手腕。

“祎祎。”

“何事?”

“不要走。”

越祎笑道:“走?分明是回我该回的地方。你可别忘了,最初我搬过来的时候,就是不情愿的。”

“我们举行了大典,你此生只能是我的道侣。”

“白钰,应当不用我提醒你,当初为何会答应你吧?那日你要做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白钰低声道:“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你了,你若不信,我可以立下心魔誓。”

越祎眸中无甚波澜,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必。”

随即用力掰开了他的手,抽出手腕。

白钰听得脚步声渐行渐远,压不住心中的痛意,瞳中聚起红芒,眉间的印记忽隐忽现。

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祎祎……越祎……”白钰呢喃着朝思暮念的名字,闭眸长叹,“陛下……”

越祎在新峰待得快意,每日一个人打坐修炼,一个人晨起练剑,一个人采摘灵果,只觉得岁月悠然。

得知白钰离开问道宗时,尤为诧异。

问了相熟的弟子,才知白钰已有数载闭门不出,算起来大概是从她落入时空裂隙之后。

听闻他一度有自裁的念头,都说是要殉情,若非莫余道子倾力相救,早已身殒。

此番离开宗门,也并未谈归期,只说是道心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