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还没有去拜见师父,句尘与越祎下完棋就去了主峰。

先前没有出峰,句尘还不清楚宗内这几月发生的事,直到和同门说了话,才知越祎根本不是什么住了几日,而是住到离宗之前。

句尘心下微沉。

所以,她之后可能再回无争峰是吗?

越祎见句尘不归,传讯也不回,怕又出什么事,便寻起人来。

找到人时已是月上中天。

越祎有些惊讶。

没想到他就在峰内,坐在灵树之下,一杯复一杯地喝着酒。

看出他心中烦闷,越祎坐在一旁,道:“师兄怎么了?”

句尘一向活得洒脱,遇到不顺心的人或事也不会憋屈自己,当场就刺几句,宁可别人不痛快,也不会自己忍着。

没想到他竟也有独自喝闷酒的一天。

句尘偏头,因着酒意,看人有些朦胧,只觉得越祎的面容有些不真实,叹道:“是啊,我这是怎么了?”

“因为族中之事?”

“他们有什么资格影响到我的心情,”句尘笑道,“我这般,只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

越祎有些惊讶,从未见他有走得近的女修。

但想到他们隔了许久没碰面,三年中他遇到合心的人,没有来得及提起也正常。

“师兄可是合意道,既然喜欢,去追就是了,只要尝试了,无论成败都不会后悔。”

“不错,明知不可能,也该去尝试,”句尘的笑意有些苦涩,“谁说我没有试过?却屡屡克制住了自己。原本因我的合意道,该向她走一百步的,却为她生生减到了一步,甚至在犹豫这一步该不该走。”

句尘灌了一口酒。

真可笑,随心随性的合意道,也会为了一个人而胆怯。

越祎心惊于句尘的深情,又忍不住叹息,想象了一下换成自己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