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来了,而房中却无人应答,柳季竹更加笃定事情已经办妥,便高声道:“宋公子白日关什么房门,你若是再不开门,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作势就要破门而入,她冲到近前,房门却从里边打开,柳季竹一个踉跄差点栽进去。
“找我何事?”宋清远出言询问,神情不慌不忙。
柳季竹推开他,往房内打量,可里边竟连半个人影也无。
她气恼道:“若然人呢?”
宋清远表情无辜,“您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沈姑娘自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为何要来我的房内找人?”
柳季竹指着桌上的那盅鸡汤,“东西还在这,你竟然说没人?”
宋清远了然一笑,“您说这个,沈姑娘的确来送过汤,自己也喝了一碗,不过眼下在哪,在下实在不知。”
吴修文和吴修武忙完了正巧从外边回来,见家里人都聚在宋清远门口,不明所以,“发生啥事了?”
柳季竹左右找不见沈若然,扯着宋清远非要他交出人来,“若然最后来的地方便是你这儿,一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刚当,你别以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遮遮掩掩就能过去,没门!”
宋清远抓住了重点,这下换成他反抓住柳季竹的手腕,问道:“您如何知道她最后来的是我房间,为何她送完汤之后不会去别的地方?您倒是说清楚这‘见不得人的事’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这个吧。”吴霜突然从众人背后出声,指了指角落里的牲口棚子。
那棚子以茅草盖顶,四周钉了木板墙,约有半人多高,里边的牲口越不出来,但人从远处放眼一望便能看清里边的景象。
沈若然正衣衫不整地追着一头驴示好,她发髻凌乱,面色潮红,痴笑连连。
吴家两兄弟定睛一看,赶紧别过头去,大呼有伤风化,避进里屋了。
柳季竹看到此番情景,当即两眼一翻,瘫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她闺女的清白不用要了!
“柳家大妹子,你看这是干啥,小霜,快给你表姐披上件衣服去。”吴贵田没眼再看,也进屋了。
这药劲儿挺大,沈若然根本不听劝,吴霜给她披上了衣裳她竟然嚷着热又给脱了。
吴霜看了看院里的水缸,给人拖了过去,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把压进了水里。
这个月份放在室外的水虽不结冰也是沁凉,沈若然一个激灵清醒了,挣扎着想起来,吴霜手劲儿一松,她的口鼻刚刚离开水面,便又被一股大力给按了下去。
如此反复,沈若然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柳季竹爬起来跑过来捶打吴霜,“你个天杀的,你想淹死我闺女吗?”
吴霜卯足了劲把人一推,柳季竹连连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她把奄奄一息的沈若然也从水缸里提起来,扔在地上。
母女俩滚做一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下三滥手段,赶紧收拾东西从我家滚蛋,你要是敢出去乱嚼舌根说吴家的不是,我就让这十里八乡知道你闺女是个什么德行!”
吴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神色平淡冷漠,仿佛只是看着两个不择手段的乞丐。
柳季竹到了嘴边的哭声只能憋回去,带着沈若然回屋收拾好了东西灰溜溜走了。